文|雷達財經鴻途  莫恩盟

編輯|深海

自成立之初就一直陪伴在虎牙身邊的CEO董榮杰，最終選擇離開了一起見證彼此成長的公司。隨著董榮杰8月7日發(fā)文告別，其與虎牙的緣分自此正式成為了過去時。 

回顧過往，董榮杰在虎牙還未問世之前就已加入歡聚時代。董榮杰在歡聚時代任職期間的不俗業(yè)績，讓其成為了虎牙名正言順的話事人。之后，虎牙一步步投入騰訊的懷抱，還差點與騰訊的另一個“孩子”斗魚“聯姻”。 

值得一提的是，隨著騰訊不斷加碼其對于虎牙的投資規(guī)模，騰訊已逐漸取代歡聚時代成為了虎牙的最大股東。而此番董榮杰卸下虎牙首席執(zhí)行官等職務之后，財務副總裁吳欣和有著騰訊背景的高級副總裁黃俊宏接下了虎牙代理聯席CEO的接力棒。

不過，管理層發(fā)生變動的背后，虎牙當前正面臨著一定的業(yè)績壓力。2022年，虎牙營收下滑18.77%至92.2億元，同期虎牙的歸母凈利潤則由上一年的5.83億元轉為4.87億元的虧損。今年第一季度，虎牙營收持續(xù)下滑，雖然歸母凈利潤指標有所好轉，但其平均移動月活躍用戶數以及付費用戶數的表現仍不是十分樂觀。 

虎牙CEO董榮杰辭職

“今天是在虎牙的最后一天。06-23年，從yy到虎牙，感恩17年來提攜指導幫助我的人，感謝一路同行支持我的同事們和家人們”，8月7日，虎牙CEO 董榮杰在朋友圈留下前面這段文字，為自己在虎牙的職業(yè)生涯正式畫下了句號。 

其實早在8月1日，虎牙就已經提前通過公司發(fā)布的公告宣布了董榮杰即將離開的消息。彼時，虎牙在公告中稱，董榮杰已因個人原因辭去董事職務，包括公司董事會提名和公司治理委員會成員以及公司首席執(zhí)行官的職務，自2023年8月7日起生效。 

正如董榮杰所言，其與公司的緣分始于2006年。 彼時，董榮杰加入歡聚時代。2008年，董榮杰負責為歡聚時代組建游戲事業(yè)部。之后，擔任YY游戲事業(yè)部總經理的董榮杰，曾創(chuàng)造連續(xù)4年收入翻番的業(yè)績神話。 

值得一提的是，董榮杰剛加入公司之際，虎牙還未正式誕生，而虎牙的前身其實是2012年YY推出的游戲直播業(yè)務。2014年11月，YY游戲直播正式更名為虎牙直播。 

2016年8月，廣州虎牙信息科技有限公司成立，業(yè)績突出的董榮杰則被任命為虎牙直播部門的CEO。這標志著虎牙自此正式走上了獨立發(fā)展的道路，而董榮杰則成了帶隊的大將，專注為歡聚時代幫其打造游戲直播領域。 

在董榮杰的帶領下，虎牙此后曾斬獲多輪融資。天眼查顯示，2018年3月，虎牙便獲得了騰訊高達4.6億美元的獨家戰(zhàn)略投資。同年5月，虎牙順利在美國紐交所敲響了上市的鐘聲。 

虎牙成為上市公司后，騰訊并未停下投資虎牙的步伐，此后騰訊對虎牙進行多次押注。2020年4月，騰訊斥資2.626億美元將虎牙16,523,819股B類普通股買下。這筆交易完成后，騰訊成為了虎牙的最大股東，其投票權提高到50.1%，而歡聚集團持股降至43%，這也意味著騰訊正式控股虎牙。

彼時，董榮杰還在內部信中激動地寫道，“在加入到騰訊大家庭后，公司將繼續(xù)保持獨立運營，繼續(xù)保持我們美股上市企業(yè)的發(fā)展勁頭。我們的管理層，是經歷過市場考驗的、能拿結果的管理層，也一定會與大家一起繼續(xù)前行！我們在充分發(fā)揮自身直播行業(yè)領先優(yōu)勢的同時，將與騰訊生態(tài)中的其他伙伴一道，持續(xù)引領中國網絡直播行業(yè)的變革”。 

同年8月，騰訊再次增持虎牙，歡聚集團宣布將3000萬股虎牙B類普通股轉讓給了騰訊，交易規(guī)模約為8.1億美元。在“金主”騰訊的撮合下，虎牙還差點與騰訊控股的另外一家直播公司斗魚“聯姻”。 

2020年10月，虎牙與斗魚聯合宣布，雙方已簽訂“合并協(xié)議與計劃”。 根據合并協(xié)議，虎牙將通過以股換股合并收購斗魚所有已發(fā)行股份，斗魚將成為虎牙私有全資子公司，并將從納斯達克退市。 

按照計劃，雙方合并后新公司將采取聯席CEO制度，斗魚CEO陳少杰和虎牙CEO董榮杰將共同出任聯席CEO。不過，斗魚和虎牙的產品和品牌仍將保持相對獨立運營，管理層保持穩(wěn)定。 

虎牙、斗魚的這場合并，原本預計將于2021年上半年完成交割，但這場“婚禮”最終并沒能成行。2021年7月，市場監(jiān)管總局發(fā)布關于禁止虎牙與斗魚合并案反壟斷審查決定的公告稱，經審查，市場監(jiān)管總局決定禁止此項經營者集中。市場監(jiān)管總局認為，此項集中對中國境內游戲直播市場和網絡游戲運營服務市場具有或者可能具有排除、限制競爭效果。 

騰訊加強對虎牙的控制力

值得注意的是，董榮杰此番提出辭去公司首席執(zhí)行官職務的兩個多月前，虎牙剛剛經歷了一輪高層的變動。 

彼時，虎牙通過公告宣布，騰訊副總裁林松濤接替黃凌冬出任虎牙董事長，自2023年5月23日起生效。黃凌冬不再擔任虎牙董事，仍繼續(xù)在騰訊互動娛樂事業(yè)群（IEG）任職。 

公開資料顯示，林松濤于2003年加入騰訊，目前擔任騰訊公司副總裁。他曾在騰訊多個業(yè)務部門擔任管理職務，包括QQ、QQ空間、開放平臺、廣點通、應用寶和在線視頻業(yè)務部門。 

隨著董榮杰此番離開，虎牙公司為了實現平穩(wěn)的過渡，目前董事會已批準任命虎牙高級副總裁黃俊宏和財務副總裁吳欣為代理聯席首席執(zhí)行官，自2023年8月7日起生效，二人將共同承擔首席執(zhí)行官的職責，直到公司任命常任首席執(zhí)行官?；⒀婪矫孢€表示，公司董事會正在立即采取措施并計劃加快確定常任首席執(zhí)行官的進程。 

從董榮杰手中接下臨時接力棒的兩位代理聯席首席執(zhí)行官，到底是何來頭？雷達財經了解到，其中一位接下代理聯席首席執(zhí)行官職務的黃俊宏，目前在虎牙擔任高級副總裁一職。 

值得一提的是，黃俊宏和剛上任不久的新任董事長林松濤一樣，也擁有騰訊背景。自2007年起，黃俊宏便負責QQ、騰訊文檔和騰訊云基礎設施產品的管理和產品開發(fā)。此后，黃俊宏還曾擔任騰訊云副總裁。 

而另外一位被任命為代理聯席首席執(zhí)行官的吳欣，自2017年起便開始擔任虎牙財務部門的領導，目前吳欣在虎牙擔任財務副總裁一職。梳理吳欣的過往履歷可以發(fā)現，其有著豐富的財務從業(yè)經驗。 

2007年，吳欣成功拿到了中山大學會計學的學士學位，此外她還是美國注冊會計師、中國注冊會計師協(xié)會的會員。在2007年至2011年的時間里，吳欣曾在畢馬威華振會計師事務所擔任助理審計經理。2012年至2017年期間，吳欣還曾在歡聚時代擔任過多個財務職位。 

較為頻繁的高層人事變動背后，虎牙創(chuàng)始成員的身影逐步從公司的管理團隊中隱退，而來自騰訊方面的高層管理人員則擁有了更多的話語權。據虎牙官網顯示，目前公司董事會包括謝晴華、蒲海濤、許光、鄭磊等在內的多名成員都有著騰訊背景。 

虎牙此前公布的年報顯示，截至今年第一季度末，騰訊持股46.7%，擁有公司70.3%的投票權；歡聚集團持股16%，擁有公司24.1%投票權；而此次宣布告別的前CEO董榮杰持股為0.5%，已無投票權。

有分析認為，近年來騰訊不斷加強對其具有戰(zhàn)略意義的投資或控股公司的控制力，比如騰訊此前對閱文集團管理層、騰訊音樂管理層的換新。此番董榮杰退出虎牙管理層團隊之后，騰訊將進一步梳理虎牙的治理架構。 

未來騰訊或將進一步加碼其在游戲直播領域的布局，而林松濤擔任虎牙董事長的同時，仍將擔任騰訊副總裁職務，負責應用寶業(yè)務。這或許意味著騰訊接下來將進一步打通自身在游戲領域“內容分發(fā)+應用分發(fā)”的優(yōu)勢。 

虎牙業(yè)績疲軟，目前難亮“虎牙”

雷達財經注意到，過去的一年，國內的電競市場略顯低迷。據今年2月發(fā)布的《2022年中國電子競技產業(yè)報告》顯示，2022年電競用戶的規(guī)模約為4.88億，與上年同期相比下降0.33%。 

與此同時，國內電競產業(yè)的整體收入規(guī)模也出現了明顯的下滑。數據顯示，2022年國內電競產業(yè)的收入為1445.03億元，與上一年相比出現14.01%的下滑，且是近五年來的首次下降。 

其中，電競直播、賽事活動、俱樂部經營及其他收入共計267.01億元，同比下降4.17%。受到疫情以及游戲直播賽道紅利消失等因素的影響，市場整體頹軟的背景下，虎牙的2022年過得也不算十分舒坦。 

據東方財富數據顯示，2022年虎牙全年錄得92.2億元的營收，失守百億規(guī)模，與上年同期高達113.51億元的營收相比減少18.77%，甚至還不及公司2020年109.14億元的營收水準。 

營收走上下坡路的背后，虎牙的利潤指標也亮起了紅燈。過去一年，虎牙的歸母凈利潤虧損高達4.87億元，與上年5.83億元的歸母凈利潤相比由盈轉虧。2020年至2021年期間，虎牙的凈利率從8.2%下滑至5.1%，又在去年進一步下跌至-5.3%。

今年第一季度，虎牙尚未扭轉營收下滑的頹勢。據虎牙不久前公布的財報顯示，今年第一季度，虎牙共錄得19.49億元的營收，與上年同期24.65億元的營收相比出現20.91%的下滑。 

具體來看，虎牙第一季度來自直播服務的收入為18.6億元，而上年同期虎牙來自該板塊的收入高達21.52億元。第一季度，虎牙來自廣告和其他分部的收入為8930萬元，而2022年同期為3.13億元，同比減少超過七成。 

對于這兩個板塊的營收下滑，虎牙解釋稱，由于宏觀和監(jiān)管環(huán)境繼續(xù)對公司付費用戶的情緒產生不利影響，虎牙直播的付費用戶數量減少。與此同時，內容轉授權收入大幅下降，以及充滿挑戰(zhàn)的宏觀環(huán)境導致廣告服務需求疲軟。 

不過，就利潤指標而言，虎牙第一季度的表現有所回暖。財報顯示，今年第一季度，虎牙的歸母凈利潤為4482.8萬元，而2022年同期凈虧損331.4萬元。 

而讓虎牙捏一把汗的，還有表現并不算十分亮眼的用戶運營數據。財報顯示，今年第一季度，虎牙的平均移動月活躍用戶數達8210萬，而2022年同期虎牙的平均移動月活躍用戶數為8190萬，增長并不是十分明顯。 

付費用戶數據方面，虎牙則直接出現了下滑。財報顯示，第一季度虎牙的付費用戶總數為520萬，而2022年同期虎牙的付費用戶總數為590萬，與之相比減少了70萬名付費用戶，同比下滑12%。

此次公布董榮杰辭去公司首席執(zhí)行官的消息之際，虎牙董事長林松濤透露，公司目前正在進行戰(zhàn)略轉型。據悉，虎牙當前制定了一個三年計劃，其主要目標是通過提供更多與游戲相關的服務，例如游戲分銷、游戲內道具銷售和游戲廣告等，來推動商業(yè)化路線圖的轉變。 

同時，虎牙還打算優(yōu)化內容創(chuàng)作者的收入結構，以提高他們的財務回報，并更好地調整內容成本與收入。為了達成前面這些目標，虎牙將積極調整業(yè)務的各個方面，從而更有針對性地調動內部資源。 

林松濤還指出，雖然這可能會在短期內導致公司的運營和財務指標出現一些波動，但他堅信，“在未來三年，通過提高游戲相關服務收入比例、并在價值鏈上實現更加平衡的收入結構的計劃，將整體增強虎牙的基本面，并促進公司的長期增長”。